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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二月由於情人節加上農曆年的緣故,總會瀰漫著一股濃濃的喜慶氛圍,一堆人趁著年前完成終身大事,瞬間紅色炸彈齊發,讓農曆年前羞澀的荷包壓力更大。
不過,這其實也是分手的旺季:許多人會趁機把拖棚的歹戲劃下句點,為情感生活除除舊,也許來年還有機會布布新。對於那些情感上「被除舊」的人而言,新年未必有那麼喜氣洋洋。
情人分手的原因百百種,但有種狀況是最讓人無法接受及理解的:兩人相處得一切都好好的,突然有一天,對方開口說要分手,沒有第三者介入,也不是有人反對,也不是不再愛妳了,但總之就是「我不能再跟妳在一起了」,因為妳絆著他,讓他無法前進,至於妳是怎麼絆著他的,則是怎麼解釋都無法讓人接受。
如果最近大家有去看電影《進擊的鼓手》,就能馬上舉出故事主角的例子,來說明這種狀況。片中的男主角想成為偉大的鼓手,投入一切心力練鼓,甚至女友傳簡訊問候,都覺得自己被打擾,於是他去跟可愛的女友提了分手,理由竟是「因為我要往偉大邁進,而妳人生沒有目標,最後妳會怨我沒顧及平凡的妳,為了避免之後的紛爭,不如我們現在分手」。女友聽了當然無法接受,直接將對方打入爛人行列之後,拂袖而去。
觀賞電影的時候,因為我們的觀點認同男主角,所以很能理解男主角的選擇,但同時我們也知道女方被這樣告知時,內心有多麼的杜爛(所以是我太爛配不上你囉?什麼跟什麼嘛!)不過現實生活裡,其實這樣的狀況還挺常見,只是沒有電影裡男主角說得那麼直接,頂多就是「我現在無法分心談戀愛」、「我不想要耽誤妳的人生」這種好聽的說詞,但說穿了每個理由的背後都殊途同歸:因為我現在要拼事業,實在沒時間陪妳逛街喝下午茶,除非妳肯跟我一起拼,否則可以閃邊別擋著我嗎?
只有真正衝刺過的人,才能理解正在衝刺的狀態:那種只能看著目標往前衝,絲毫不能分心的全神貫注。因此當一個人──不管男人或是女人──決心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奮鬥時,的確無法分神去照顧身旁的一切。你想想,一個男人拼事業,結果女朋友一天到晚鬧著要他帶她出國去玩,人家不覺得煩嗎?一個女人即將邁向事業頂峰的女人,要是她的男人不能體諒,依然要她每天回家買菜燒飯洗衣拖地,別說往上爬了,不把自己累死就不錯了。
兩個人談戀愛,不是只有相愛跟陪伴就夠,人生的腳步必須要一致,才有辦法走得長長久久。一個追求不凡的人,絕對不可能跟一個活得得過且過就好的人過上一輩子,這種人的身邊,只能伴隨著兩種人:
一種是有自己想法,並且能夠體諒對方,不需要對方分神照顧,又能在需要的時候協助他的賢內助。通常這樣子的人本身在事業上就是成就不小、能夠獨當一面的悍將,她之所以會被這樣的對象吸引,肯定也是見到他那股為理想奮戰的悍勁,這種強悍成了他們倆的共同點,於是她能理解他、支持他,讓他心無旁騖地朝著理想向前衝。
這樣子的人──通常是女人──其實會面臨一種危機:她全力支持對方、當一個不吵鬧的伴侶,但他可沒保證自己不會在事業成功時就變了心。雖然說,對方衝刺時並沒有犧牲自己的事業,但那種全心支持陪伴,最後還是一場空的心靈失落感依然強大。只是感情從來沒辦法掛保證的,如果真的遇上這種狀況,也只能摸摸鼻子認賠,不然就狠下心來個絕地大反擊,出招把對方打回原點,可能就能一吐心頭之怨,只不過都為他浪費了這麼多過去,還要在為他投入這麼大心力,其實有點沒意義。
另一種則是能夠刺激他、激發他向前事業伙伴。其實這種伴侶在藝術創做的領域還頗為常見,如大導演彼得傑克森和他的製片兼編劇老婆,以及土耳其導演錫蘭的妻子總是他創作幕後推手。雖然說,夫妻倆從事同一個事業有種「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」的冒險,但對於需要全心衝刺的人而言,這樣的神雕俠侶才是最幸福的!兩個人為了同一個目標,一起打拼,於公於私,都不分彼此,並且無法分割。只不過,想要找到這種神級的另一半,不但自己魅力得夠強,還得運氣夠好,因為這種天賜的好對象可不是天天在路上都碰得到,而一旦碰上了,可得好好珍惜,不能用「我要衝刺事業」來跟對方鬧脾氣(她不正也跟你一起衝刺嗎?),否則把對方氣跑了,可是燒香拜佛都未必求得回來。
最後,我們回到《進擊的鼓手》,其實那個為了成為偉大鼓手而放棄女友的男主角,最需要的人並不是他的女友、或是那個老用軟糖塞滿他櫥櫃的老爸,而是那個怪獸般的魔鬼教練,即使他用盡各種方法去羞辱他、刺激他,但只有他跟男主角的想法一致──希望男主角成為偉大的鼓手。整部片我們就是看著這個魔鬼教練如何刺激男主角,讓他不斷自我提升、進步,從一個個性軟爛的小肉腳,變成一個鋼鐵決心的頂尖鼓手。除非他能找到另一個能與他琴瑟和鳴的伴侶,否則最適合他的伴侶,恐怕就是那個魔鬼教練──只是那教練是個男的。而我們也可以理解,為何有人能用同志隱喻,去詮釋《進擊的鼓手》,從這角度分析上來看,其實還挺有道理的,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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