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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台灣網路上興起一陣關於「母豬教」的爭議。「母豬教」,其實就是某些男性閒閒沒事幹,指著特定女性為「母豬」,認為其過去個人私交不檢點,等老了才去騙清純宅男當飯票,十足可惡。一開始只是少部份人搞笑,但後來引起了一些謾罵爭議,男女兩方各持立場的吵了起來。
就當代倫理學的角度來說,性行為是個人權力,夫妻也不是對方的財物,婚姻的成立與否,也不見得要將個人性經驗完全告白,所以「母豬教」的古典倫理觀點當然就不太夠力,偏向其個人的「審美」反應,美學味道重了些。但我們還是可以從中觀察到一個現象,就是台灣近年似乎開始流行起仇視女性或女權的風潮。我認為這個風潮,其實是台灣整體社會不正義的錯誤發洩。現在仇視女人,通常有個大前提,就是台灣女權「高過男權」了。真的是如此嗎?「總統是女的呀!」台灣女權若真高過男權,就不會只有總統是女的,而多數閣員、民代還是男的。政治權力是一個社會最主要的權力,政治高層的性別、族群與年齡比例,通常代表了該社會真實的權力配佈。產業界高層的性別比例也有類似的意義。女權既然沒有太明顯的伸張,那為何又會有「母豬教」認為女權「太高」呢?這很可能是「弱弱相殘」,在經濟或某些領域居於弱勢的男性,看到女權增長,進而出現「相對剝奪感」,認為女權的增長是剝奪他的權益而來,因此當弱勢男的處境越惡劣,對於女性的憎恨就越強烈。「母豬教」或這個世代的仇女想像,還搭配了一個人生模組:「理工男」自小努力讀書,乖乖升學,都沒和女性交往,畢業後在科學園區等封閉的環境工作,只能在快過適婚年齡之際,匆匆和某位過去經歷不明的女性結婚,直到某天突然發現該女過去是個「玩咖」,自己成為「資源回收業者」。先不論這種狀況的實際發生率多高,但許多男性的確沉浸在這種想像的人生模組之中,感覺自己就是「受害者」本人,並對享有豐富社交生活的女性抱持敵意。但嚴格來講,上述的那種悲慘人生,並不是那位女性造成的,真正的「肇事者」是男性的父母(教他只會讀書就好)與老闆(壓榨他的時間),甚至是規劃勞動法規與產業政策不當的政治人物。因此就這個角度來看,仇女風潮是弱勢男性的洩壓行動,卻洩錯了方向。他們該把這種批判力道指向真正造成他們擇偶弱勢的那些人(父母、老闆與政治人物),可是他們沒LP這樣做,只好欺負同樣弱勢的女人。「但台灣性別待遇的確不公啊!像女人就不用當兵,怎麼會比男性還弱勢!」這又是另開一個主題了。兵役在台灣,的確是只有男性要擔負,如果要加進女性,除了理論面上,還實務問題要兼顧。理論面上,女性不用服兵役,可視為是提升女權的一種「肯定行動」。肯定行動,就是針對社會上被歧視的群體所提出優惠方案,像是「考試加分或增額錄取」、「免稅」等等,是要讓被歧視的群體有競爭力,進而提升地位。這是用「表面上的不公平」來去除或對抗「實質現狀的不公平與歧視」。也就是說,「女生不用當兵」看似不公平,卻可利用這種不公平,去提升女性在其他層面(薪資、升遷管道、生育與照顧家庭壓力等)因歧視而損失的權益。此外,在實務上,女生若全要服義務役,只怕服役的男性也不會太好過。現在因為裁軍,國軍經常是十個人作三十人份的事,若十人中有一位女兵,常會成為九個人做三十人份的事。不是說女兵偷懶,而是總有男人為了討好女兵,利用權責把辛苦的工作轉給其他男人做,來討好女人。這是擇偶賽局,只要有年輕異性戀男女,就一定會發生的。若十個人中有五個人是女的呢?只怕男朋友幫女朋友做,工具人們幫正妹做。只要一有競爭,男人就發蠢。最後很可能是六七個人做三十人份的事,有些女生還是會累到,但男生多半會被操爆。「女生當兵,人數會加一倍耶,一定會比現在好吧!」你沒當過兵嗎?國軍永遠會發明新業務,讓大家過著充實的生活。放心好了,兩倍的人,一定可以生出兩倍的事。然後只有一半的人做。其實這種賽局狀況,大學時期就不斷發生,相信「母豬教徒」也都當過工具人,一個人幫全組做過報告,為什麼就是想不通呢?回來看最初的問題。男性覺得不爽,其問題根源不會是廣大的年輕女性,而是「掌握權力者」,而掌握權力的,是少數的男性群體。不針對他們進行權力結構的破壞與改造,你怎麼可能真正提升自身的處境?所以,你的問題,不是嘲笑「母豬母豬,夜裡哭哭」,就可以解決的。你笑半天,自己也還是停留在公豬的階段,夜裡一樣哭哭。你不想變成人嗎?你也一定很想當人,對吧?那就去找真正欺負你的人算帳。【看了這則新聞的人,也看了……】王文華:一輛卡車八個御飯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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