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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Yahoo】劉凱西:玫瑰跟狐狸的愛情課題 (686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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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王子》電影劇照/傳影互動提供。《小王子》電影劇照/傳影互動提供。

「小王子」的書,我一次都沒完整看完過!之前我還挺以這件事情為恥的,畢竟周遭的人提到「小王子」,無不呈現興奮混夢幻的眼神,而這時候如果膽敢喊著「我真看不完『小王子』欸」的人,馬上會被冠上「無幻想能力」的空洞現實派。迫於同儕壓力(原來不會幻想是這麼大的罪過?)就算沒看過小王子,也只能裝著跟大夥一起夢幻了!

所以電影的美好之處就在此。一本書你可以讀個兩頁就擱在那兒一輩子,但你只要走進了黑嘛嘛的影廳,多半不會半途跑出來。幸好法國人聰明到把「小王子」電影化,而我也終於看了「小王子」。只是,「小王子」對我的幻想方面並沒有太大的震撼(畢竟我出生的年代,外太空都是一個江湖了,瞧瞧人家《星際大戰》),反而是故事裡的那段三角關係──玫瑰、狐狸、小王子──讓我看清了男女關係裡的一個道理。

我決定把「小王子」當作一個男人長不大的愛情挫折。故事是這樣的:有一天,小王子的星球飄來了一棵種子,長成了一朵玫瑰。玫瑰很美,嬌艷欲滴,每天杵在那兒不動,小王子愛上了她,用了所有的心神去照顧、灌溉她,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她。然而,多刺的玫瑰開始嬌縱了,要小王子為她做牛做馬,滿足她的虛榮。終於,小王子受不了了,一聲不吭「咻」地飛出了自己的星球,離開玫瑰到外頭去尋找新天地。

所謂的「尋找新天地」,當然也包括「尋找新的好朋友」。他遇到了狐狸,一隻聰明、孤傲、神秘的生物,狐狸除了用自己的神秘感吸引了小王子的注意力,更用一番大道理征服了小王子的心:「如果你馴服了我,我們就需要彼此了!對你我而言,天地之間,只有彼此,無可取代。」小王子決心馴服狐狸,而狐狸──這才是重點──也願意讓小王子馴服。

他們陪伴著彼此一陣子。直到有一天,小王子經過了一處玫瑰花叢,想起了他在故鄉的玫瑰,發現故鄉的玫瑰原來到處都有,難過地掉了眼淚。狐狸見狀,頓時開悟,知道小王子的心中還種著那朵玫瑰,於是要他回去找玫瑰,含笑與他道別。

電影裡給了小王子與玫瑰一個結局:小王子回到了故鄉,找到了玫瑰,然而玫瑰已經凋零,隨風而逝。

說玫瑰跟狐狸是小王子的「朋友」是在騙小孩,成人如我(們),當然(得)知道「玫瑰」跟「狐狸」指的是兩個女人。這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愛情故事,而是你在mobile01跟靠北系列粉絲團上都常看見的案例:某個男人愛上了一個正妹,正妹說要娶她得要月薪八萬外加35坪市區公寓與房車一部,男方為了要滿足正妹,拼了命賺錢工作,卻發現永遠滿足不了正妹的虛榮心。於是他在網路上靠北了一下,網友們都叫他放生這個愛錢的女人,他也終於聽話照辦,離開正妹尋找自由。很幸運地,他遇到了一個聰明又神秘的女人,女人用智慧吸引了他,她也因為受到吸引,而願意讓他馴服。他們度過了一段美妙的時光,直到女人發現這傢伙在交友軟體上跟與正妹打情罵俏,終於看破一切要他去找前任。「你的心裡住著別的女人!」狐狸般的智慧型美女用這句美麗的話,替他們的關係作ending。男人還真的跑回正妹懷抱,跑回哪個正妹的懷抱不知道,只是他後來發現,原本那個他想娶的正妹,早就在臉上動針動刀,動到整臉動不了了。

先別理「小王子」那不成熟的傢伙。我替玫瑰感到難過,也替狐狸感到惋惜。玫瑰仗著自己的美貌,嬌縱任性,為所欲為,她並非不想要愛情,而是過好的自身條件,讓她把所有的付出跟擁有,變成了一場交易,斤斤計較之下,原本可以好好走下去的愛情終於遠去,而她卻沒有意識到,自己的強項「美貌」消失,是人生的必然;而「狐狸」──聰明、睿智、神秘、性感、體貼、願意為愛付出、願給對方自由、可以讓對方成長──她是完美女神的化身,然而遇上的男人,卻是只想安逸度日不求成長的小渣男。她失望的,不只是所愛的男人心不在此,而是自己願意放下一切身段去愛的男人,居然只為辣妹醉心。她給他的溫柔道別,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殘酷的溫柔,然後就永遠轉身,或許,她對男人,也永遠失去了信任,從今而後,只有她自己能夠馴服自己。

「小王子」在1943年就已經出版,很多人用「玫瑰、狐狸、小王子」的關係,把愛情分析地頭頭是道。然而,如果這分析真的有幫助了人類什麼,為什麼人們還在不停重蹈故事裡小王子的覆轍?

「要用心看,才能看明白。很多事情的本質,肉眼是見不著的!」這是「小王子」裡的名句,只是明白道理擺在我們眼前,一擺就是七、八十年,我們就算看了,也未必看得見。

為什麼?因為愛情不是哲學,愛情不是道理,愛情是存在,愛情是思緒,愛情是嘆息,愛情無法透過分析,事前規劃預防、事後檢討。

「愛情是一種嚴重的精神疾病。」其實柏拉圖也早就這樣說了,而有什麼比這句更貼切的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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